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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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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眼中帶著一絲狐疑,“我怎麽感覺,你一覺醒來之後,變得膽子大了?居然還跟我談條件。”

他堵在門前,高大的身影剛好堵住我前進的道路,一襲俯瞰下來的目光妖嬈中帶著些許的審視。

那目光叫一個冷,看的人都能直打哆嗦。

面對鷙月的威脅,我真的很無奈。

這錢又不在我手裏面,我沒法給他。

可說這些,他肯定不信。

與其勉強答應,到時候拿不出來,還不如一開始態度就強硬些。

我手心裏出汗了,卻強裝鎮定,緩緩擡頭看他,眼神中依舊是那種漠然,“不把錢白送給你,就是膽子變大了嗎?你這個玩笑開的有趣!”

“你倒是說說,你有什麽事讓我去做。要是我心情好了,說不定可以考慮考慮。”鷙月大概是太想要這筆錢了,居然主動詢問,我要他做的事情。

他凝視著我,眉頭一皺,緊緊的扼住我的下巴。

旁邊的本來像傻子一樣自娛自樂浪笑的太白大人,他的臉色一下就拉下來。眼神裏透著冰寒刺向鷙月,太白大人一開始並不管鷙月找我要錢。

等鷙月開始動手了,才一副不能忍,想要插手的氣勢。

沒想到,鷙月捏住我下巴骨的手更緊了,“我說你他媽的怎麽變得這麽大膽,是仗著有只鳥給你撐腰嗎?”

太白大人十分優雅的站起身來,指尖點在了鷙月的眉心,臉上也是一片冰冷,“小美人,你非要逼你太白哥哥對你動手嗎?就沖你這個狐媚勁兒,我可真有點舍不得。”

我沖太白大人微微搖了一下頭,要他暫時不要插手這件事,讓我先看看這些錢能不能差遣的動鷙月為我做事。

太白大人瞧了我一眼,才慢慢的收回點在鷙月眉心的手指頭。

“我要你做的事,其實也是你的本分,更沒什麽難得。你聽聽看,再說吧。”我下巴骨都要被他捏碎了,疼的要命。

可我遇到比這更疼血霧傷人,所以眼下只是微微皺了下眉,說道:“幽都現在群龍無首,你要是能處理好血井的事情,並且維持好幽都的秩序。我就把我名下一半資產給你,這個交易,並不為難你吧?”

這件事讓游手好閑的鷙月去做,絕對是物盡其用,還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。

他一聽之下,臉上閃過一絲錯愕。

頓了頓,眉眼如絲的瞇眼看著我,嘴角扯出一絲冷酷的笑意,話鋒一轉柔媚道,“恩?你居然提出的是這個條件,難道是羋淩翊沒有回來。所以,幽都就沒人管了……寶貝,讓我猜猜,你昨天晚上那一覺夢見什麽了……”

我呼吸一滯,心想不會吧,這家夥一下就給猜出來,我剛剛去了鬼域了?

他右手上那支煙又塞進嘴裏,狠狠的抽了一口,往我臉上吐了一口霧氣,“讓我猜猜……你在夢裏去鬼域了?還在鬼域見到我哥了?嘖嘖……他怎麽不跟你出來?我知道了,他被太乙三爻牢關起來了,所以出不來了,你才來求我暫時維持一下幽都的秩序,你說我猜的對不對?”

我被他這一口煙嗆得直咳嗽,這二手煙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。在懷孕的狀態下,這種煙味撲鼻而來的感覺,還讓我感覺到惡心想吐。

一開始我聽得還有點提心吊膽的,因為他就跟偵探一樣的,猜的太準了。一聽他說淩翊被關進了七步成牢的太乙三爻牢,我後腦上的黑線就不斷增加。

看來鷙月雖然十分聰明,但是也不能做到無所不知,猜著猜著就猜偏了。

忍了不多時,我捂著胸口,幹嘔了幾下。

他默默觀察著我,到了這時候才說了一句,“看來是我猜錯了吧,寶貝,羋淩翊應該沒什麽事,不然你肯定躲在角落偷偷哭起來了……難道說白畫欒被哥哥他給宰了?那也太造孽了,這鬼域沒了老大,會亂的。哥哥真自私,為了大臭蟲和你,把鬼域攪得天翻地覆。”

我暈。

我剛才覺得鷙月的推理能力有限,不可能原原本本的推理出一切。可他此刻,他卻通過觀察我的微表情猜測出了大概,這種逆天的智商真的是叫人折服。

我還沒說話,就聽鷙月又開始自言自語一般的演講道:“我想想,哥哥他外表冷酷,可就是性格婆媽,最喜歡多管閑事了。他現在沒跟你一起出來,說不定,就是在幫那些身份劣等的骯臟不堪的鬼域鬼魂。”

我覺得我要是繼續聽鷙月瞎比比下去,三觀都要不正了。

人類有種族歧視,三六九等就特麽已經夠了!

鬼魂還分為劣等和上等啊?

生前已經各種屌絲各種貧窮了,死後還要遭這份罪,這又是何必呢?

想想這個世界也真是悲哀……

我見鷙月顧左右而言其他,也懶得和他耗下去,“你到底答應不答應,我要下去吃飯了。就算我不餓,我寶寶也餓了。”

“答應,為什麽不答應?寶貝,要是我做成了,你可別騙我,否則……”他把抓著我下巴的手輕輕的松開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撈住我的後腦上,在我的額角上蜻蜓點水了一下,“你不能保證太白一直跟著你吧?如果你騙我,我只好讓你履行一個做妻子的義務。”

我的心突然就狂跳了,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我都忘了,我和鷙月現在是法律意義上的合法夫妻!

怎麽辦?

和他離婚,然後擺脫他嗎?

不行,我恢覆記憶全靠進入連家的族譜。這都是淩翊和我千辛萬苦堅持下來的,不管未來發生什麽,婚是絕對不能離的……

這些想法,在我腦子一閃而過。

我立刻和他對視,臉上的表情不卑不亢,“不過是錢而已,沒有了可以再賺,我可以為我們之間的交易發誓。只要你完成了這件事,我名下一半的財產就歸你,你能嗎?”

這件事上,我挖了個坑給鷙月跳。

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名下到底有沒有錢,到時候只有一千幾百的,分他一半,他也只能吃下這個暗虧。

“當然能!”鷙月和我一起舉起三根手指頭。

誰知道太白大人那只肥雞詭計多端,他似乎不滿意,“普通的誓言算個屁,要發就發血咒……”

我心想這太白大人也太狠了點,血咒!

我雖然對很多賭咒發誓的東西都不懂,但是血咒,我是聽過宋晴爺爺跟我們講的。

來自苗疆,以血為媒發誓。

如果破壞誓言,立誓者就會的血液病,被病魔折磨而死。而且這種誓言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,尤其是得了血液病以後。

例如,血液裏的鐵元素缺失,慢慢折磨人至斯這樣。

假如發病了之後,誓言恰好完成了,卻是無法扭轉已經得病的事實,是極為殘酷的一種誓言。

是我還好,不管我戶頭有沒有錢,只要分一半給鷙月,誓言就算完成了。相比於生命來說,金錢肯定就不算什麽。

所以這個血咒,怎麽樣都是人家鷙月吃虧。

“我不立血咒,這件事我答應就是了,死肥雞。別以為我不知道,希望我死。”鷙月又不是傻子,他犯不著為了一點錢,把命賠進去。

他冷了臉一拉門,門口站著個白發的少年。

二人迎面對上,鷙月瞥了一眼南宮池墨,冷冷道:“真晦氣,遇到個五弊三缺,缺命的活死人。”

說完,鷙月就揚長而去。

就見南宮池墨根本好像就沒聽到鷙月說的一番嫌惡的話一樣,一臉焦急的就沖進來了:“你們見到桃子了嗎?”

“桃子不是靈體嗎?它應該是不能進這所宅子的,所以淩翊不會把它送進來吧?”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南宮池墨聽。

南宮池墨搖了搖頭,“桃子不是被淩翊單獨送出來的,而是借用我的夢境帶出來,應該會和糾纏連君宸的狗煞一樣出現在連家。我……我們得盡快找到它,不然……我擔心它……”

一拍腦袋,我真是大意了。

我一直都以為桃子是自己作為獨立的個體來的陽間,而不是南宮池墨攜帶出夢境的東西。

這個攜帶出夢境的原理,就跟連君宸做夢殺狗,死狗出現在家裏的原理是一個道理。

按照以往的管理,夢裏死掉的狗煞,一般會被吊死在門口。

難道桃子也會被吊死在大門口?

我問他:“大門口找過了嗎?”

“找過了……到處都找過了,沒有見到它……”南宮池墨眼睛有些紅,似乎十分的擔心桃子的安慰。

哪裏都找過了,居然還會找不到?

我有點不相信!

如果確定桃子是南宮池墨帶出來的,那它現在鐵定就在宅子裏,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想到它會出現的位置。

思考了片刻,我一拍腦袋,“我知道在哪兒了!”

我一想到這裏,立刻打開了那個曾經藏了狗煞屍體的大衣櫥。果然,裏面不僅有一尊維摩詰的神像。

神像的後面,還有一個小女孩形狀的黑影。

黑影閉著眼睛,似是沈睡了。

“桃子……桃子……”南宮池墨心疼的把它抱出來。

聽到南宮池墨的呼喚聲,桃子才緩緩睜開眼睛,虛弱的說:“相公,我冷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
“桃子,你不會死的,我帶你出去。”南宮池墨摟著桃子嬌小的身子,一個箭步就沖出去了,他滿眼的焦急。

一雙烏色的瞳孔中,只剩下桃子小小的身體。

我連忙也跟上去看,在樓梯口看到小紅的時候,她急忙叫住我,“二夫人,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兒?連先生等你去吃飯呢。”

“讓連先生先吃,我還有事。”我隨口搪塞了一下小紅。

留小紅一個人在原地喃喃自語起來,“奇怪了,都到吃午飯的時間了,我怎麽忘了讓二夫人去吃早飯?”

按連家的規矩,吃飯必須全家人一起吃,除非有特殊情況的發生。

我要是起不來,小紅是有義務把我叫起來吃飯。

也幸好她忘了來叫我,我和南宮池墨一起去鬼域的時間段裏,才沒人去我們的臥室打擾。又聽太白大人在後面笑嘻嘻的嘲笑小紅:“笨蛋小紅,有我太白大人在屋子裏,你能記得去叫蘇馬桶就怪了。只要你想起來,我就會讓你忘記……”

我去,原來是太白大人在搗鬼,才讓小紅不記得喊我下去吃早飯。這只肥雞本事還挺多,讓人忍不住對他產生越來越多的好奇。

好奇他以前是幹什麽的,為什麽又會選擇成為一只鳥,留在宋晴的家裏面,世世代代的守護下去。

我跟著南宮池墨一起到了別墅外面,外頭陽光明媚。

桃子被南宮池墨抱出去之後,反倒是覺得更加不舒服了,小手摟住南宮池墨的脖子,“為什麽這麽冷,相公……桃子好冷……陽間好可怕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
“看日頭,現在應該是十一點左右,應該……應該是太陽光陽氣最旺的時候。桃子好像是受不了太陽光裏的陽氣,所以才會覺得冷。”我身上沒有手表,完全是根據太陽的高度角來判斷,也不知道準不準確。

南宮池墨本來挺冷靜一個人,而且還會用三清蔔卦術預測吉兇。可以說是,命運長河當中,唯一的少數能夠跳起來看清楚命運的人。

對待生死,他似是早已看穿了。

感覺挺牛逼一個人,在桃子面前卻是那樣的手足無措。

他緊緊的摟著桃子小小的身軀,眼球充血了,幾乎是低吼出來的,“那該怎麽辦?桃子好像是被房子裏面的風水陣傷到了,外面陽氣又這麽旺。不管是進去……還是在外面,它……它都會……”

“不會的,桃子會沒事的。”我對待桃子的事情比南宮池墨冷靜多了,我看著桃子,還有天上的日頭。

桃子現在應該是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,如果我在短時間內找不到陰氣比較重的地方,讓桃子得到保護。那桃子即便是鬼域裏很厲害的鬼魂,也會受不了陽火燒入體內而灰飛煙滅的。

大家都應該知道,鬼最怕的就是陽光,其次才是火符。

陽光是世間最強的至陽之火,那種被陰魂纏住的人,只要不是太嚴重。沒事的時候,多曬曬太陽,也會慢慢沒事的。

所以,中醫上也有說生病是邪氣入體。

多曬曬太陽的人,身體一般都會很健康,不會經常生病。

但是大活人怎麽能讓尿憋死,我和南宮池墨好歹是正宗的南派陰陽先生。這桃子剛和我們來陽間,就出意外灰飛煙滅了,這種事情我和南宮池墨絕對不會讓它發生。

我沈思一會兒,想了個辦法,只是不知道靠不靠譜,才問南宮池墨:“小時候,我聽過一個故事,是有關於賊貓智躲幽都守衛追捕的故事,不知道你聽過沒有?”

這故事,是老爺在介紹月靈金瞳貓的時候給我說的。

說是西域有一種貓叫做月靈金瞳貓,這種貓通體漆黑,通靈的本事比一般的玄貓還要厲害。能夠行走於一樣之間,也能給人帶路,去陰間打醬油。

以前就有很多陰陽先生,買通不了幽都守衛,不能進入幽都重地。

只能養這種西域金瞳黑貓,讓馴養過的黑貓帶著主人行走陰陽。就說古時候有一只月靈金瞳貓犯了錯事,被幽都守衛追捕到陽間。

月靈金瞳貓從一口陰井當中逃出幽都,正值是大白天。其性屬陰,在陽氣旺盛的活人之中,十分容易被發現。

而且在日頭下,對月靈金瞳貓的靈力限制很大,很多強大的特殊能力都沒辦法施展。我腦子裏都能想象,一只黑貓被倆眼球怪追的滿街跑的畫面。

這月靈金瞳貓也是聰明,在正午的日頭下,找個身子孱陰氣比較重的弱書生的影子躲進去。一路上就是這個書生到哪,它就跟著影子到哪兒。

既避免了帶著至陽之火的日頭直接曬到自己,又隱匿了行蹤。

到了晚上,幽都守衛還沒抓到它。

那貓到了晚上就如魚得水了,一下鉆進城外老林子裏就不見了。都說獸類比人好,懂得知恩圖報。

就說這書生後來掉到水裏,落了難。

水下面還有水鬼,要把他拉進去,誰知道這時候從河邊上竄上去一個黑影。黑影瘦小卻十分的敏捷輕盈,一下就跳到水裏邊,咬著那書生的衣衫,就把他帶上岸了。

那貓不都怕水麽?

其實也不然,因為有些貓就是會游泳。

這個故事就說到這裏,南宮池墨身為玄門正宗,聽完我問的典故名字,立刻點了點頭,“這個故事我聽父親說過,是月靈金瞳貓躲進人影子裏,避開正午太陽至陽之火的直接照射。你是讓我把桃子藏進影子裏?”

“是啊。”我十分果斷的說道。

剛好桃子本身就是影子一樣的存在,學著月靈金瞳貓躲進活人的影子裏,應該就能得到暫時的安全。

南宮池墨拍了拍桃子的肩膀,又冷了一張臉,一點都不溫柔的說道:“桃子,躲進我影子裏。”

“不嘛,我要這麽摟著相公。”桃子抖的渾身都跟篩糠似的,小小的身子也在太陽下面開始蒸發了,居然不顧性命的撒嬌。

我連連搖頭,這個姑娘看著張牙舞瓜的,實際很癡情。

南宮池墨就算是千年玄冰,也讓桃子的溫柔的撒嬌給融化了,氣的低斥了一聲“胡鬧!”

“我沒有胡鬧,你吻我,我就聽你的。”桃子紅彤彤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,它的小手死死的鎖在南宮池墨的脖頸上,“相公,你不知道嗎?人的靈魂相傳是在影子裏的,我到你的影子裏,我們兩個就……就融合……”

說著桃子似乎害羞了,連聲音都變得嚅囁了。

看桃子平時長牙五爪膽大妄為的個性,沒想到還挺保守的,寧可被太陽曬著,也不和南宮池墨的影子融為一體。

不過……

鬼物和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,到底是……

是什麽感覺?

會不會和人類的夫妻同房是一個感覺,或者更上一層樓。

我的腦子裏,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,畢竟靈魂和靈魂交融。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,更需要愛情和心靈相通。

“桃子,我知道,靈魂對你來說很重要。今天此番,無異於輕薄了你,我……會對你負責的。”南宮池墨二話不說,對著桃子黑漆漆的嘴狠狠的就吻下去,他眼中那股子被他隱藏的稚氣在此時似乎是被一股子剛毅所代替。

他這一個深深的吻,把桃子吻的七葷八素的,整個靈體都僵硬住了。

它被吻過後,眼睛就跟一池秋水一樣水汪汪的。

半晌才傻乎乎的跳到地上,一眨眼就沒入了太陽底下南宮池墨的影子裏。以前老人總說,活人的影子就是靈魂所在,沒有影子就是鬼了。

所有有時候是出於光學反應,有些是真的靈異了,多了一條影子。

那多半,就是鬼上身了。

不過,這都是題外話。

桃子躲進了南宮池墨的影子,我和南宮池墨都松了一口氣,這小丫頭實在是太淘氣了。這個世界,恐怕能制住它的,除了淩翊就是我面前的南宮池墨了。

“南宮大師既然來了,就進來一起吃飯吧。”連君宸淡淡的聲音傳入了耳中,他立在門口,手腕上戴著一根麻繩,代替家屬披麻戴孝。

“不了,我……南宮家還有點事,需要我回去接受,就不在此處多呆了。”南宮池墨十分有禮貌的拒絕了。

他肯定是不會進連家的,因為桃子在連家的環境中,根本生存不下去。

目送南宮池墨離開,我才邁著大門口前的階梯回去。

“丫頭,今天,早晨怎麽沒起來吃早餐?不吃早餐對胃不好。”他跟在我後面,讓我走在了前面。說的話卻跟個長輩似的,有些絮叨,但也有很強烈的關心隱藏在倆面。

我回頭看了一眼他,他臉色還是蠟黃蠟黃的,眼睛依舊保持著充血的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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